“中國人最崇拜的是家族主義和宗族主義，所以中國只有家族主義與宗族主義，沒有國族主義，沒有國族主義。所以中國人的團結力，只能及于宗族而止，還沒有擴張到國族。”

在特朗普國際飯店的房間里，我第一次閱讀《三民主義》。從東京起飛前，我特意訂了這家酒店，它價格不菲，且品味不佳。七年前在拉斯維加斯，我體驗過一次特朗普大廈，記得它已經褪色的鍍金外殼，以及室內過分功能化的裝修，這也像是特朗普給人的感覺，他代表一個已經老化的鍍金時代。

誰能想到，這個粗俗的dealmaker，會成為總統。我記得他獲勝的時刻，世界的一片哀嘆。尤其那些自由派媒體，皆預言一個黑暗時代的來臨。其中樂觀者相信，他必在一個任期之后，因言行之不端、政策之混亂下臺。將近四年過去了，他的混亂甚至超出預想，他在無情摧毀一個制度化的美國，激怒昔日的盟友，但與很多人預想的不同，他很可能連任。對于他越來越多的支持者而言，他的個人專斷帶來意外的效率，他似乎跳過了繁冗的官僚體系，還有某種令人親切的直截了當。有時候，我甚至期待他是對的。比如他對新冠病毒的坦然，他說四月中旬，疫情就會自然結束了。在這二月末的夏威夷，你會覺得，這疫情也壓根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