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管理類11元一斤,人物傳記與少兒書15元一斤,學術名著則是13元……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在上海的福州路散步,在光線明亮的餐廳、甜品店旁,點綴著一家家小書店。它們無一不燈光慘白,貼滿這樣的紅字標語“即將拆遷,圖書論斤稱”。
這景象既“斯文掃地”,也是不可避免的印刷業衰落的象征。福州路上的行人已經很難想象,這里曾是一場技術與知識革命的中心。在20世紀初,福州路上聳立的商務印書館與中華書局兩座時髦大樓,是財富與威望的象征。在某種程度上,它們或許像此刻的百度、騰訊大廈一樣。它們都代表信息、知識的生產與重組,都依賴于新技術變革。后者是互聯網的產物,前者則是現代印刷術的產物。
我想尋找的是一處舊址,它早已面目全非、不可辨認,處于這福州路上的不知某處。1896年春天,23歲的梁啟超從北京來到此地,與他的朋友黃遵憲、汪康年等,共創辦了《時務報》。那時的福州路一定熱鬧異常,在當地人中,它也被稱作“四馬路”。它擁擠著兩種截然不同又彼此相關的生意,馬路的一半是各家報館、書肆,另一半則是茶館、餐廳與青樓。不管是始于1872年的《申報》,還是蘇州文人李伯元即將創辦的《游戲報》,都在這條馬路上,而這些報館的主筆們則都會在著名的“一品香”吃飯,也都熟知當時青樓著名的“四大金剛”,會喊他們來陪酒,其中的頭牌的花名為“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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