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沉浸于網絡世界，與古希臘的文學傳統有何共通之處？大概比我們在此能討論的還要多。不過，前幾天我在超市的乳品區被一位聽過我在播客上夸夸其談的人攔住——他們對我在談到陪審團審判時發表的觀點可有一肚子意見——這事兒讓我開始琢磨起劍橋英語詞典評出的2025年度詞語的含義。

今年，專家評審團選中了“擬社會(parasocial)”一詞——指的是一種錯誤的親近感，甚至依戀感：我們花了數小時觀看或收聽那些從未真正見過的人后，便可能產生這種感覺。這是一段單方面卻仿佛彼此回應的關系。如今，我們大概都能舉出自己處在這種奇異失衡關系一端或另一端的例子。為什么我們會以為自己了解某個人，實際上不過只是認得他們的面孔或聲音？

其中一些顯然早于互聯網出現——甚至電視當年也會讓人犯糊涂。我曾在大學圖書館向一張熟面孔打招呼。我滿面笑容、過分自來熟地跟那位先生招呼，結果他一臉倉皇——后來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坎特伯雷大主教(Archbishop of Canterbury)。盡管他似乎不太欣賞我那副“嘿，老朋友”的派頭，但身為上帝的仆人，他想必會原諒我，而不是在心里咒罵又遇到一個把新聞里常露面的名人和自己鮑勃叔叔分不清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