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漫畫家藤子?F?不二雄(原名藤本弘)曾因偶遇一只貓,靈感迸發,創作了藍色機器貓“哆啦A夢”——名字源自日語“貓”(どら貓)和“衛門”(えもん)的結合。那是70年代日本經濟騰飛的年代。反觀近年風靡的動漫角色,名稱似乎就不再那么具體而古樸,比如皮卡丘(Pikachu)、輕松熊(Rilakkuma)、寶可夢(Pokémon)、迷你兵團(Minions),音節簡短、意義含混。這種趨勢延續到了Labubu。
有觀點認為,Labubu提供了“情緒資本”。這不僅是設計和美學的勝利,更與“模糊語言”的情緒緩沖有關。20世紀語言學家薩丕爾和沃爾夫提出了"語言相對論"假說:語言可以影響人的思維。模糊和音節化的語言表達,也許能暫時降低人們對某些事件的具體感知,緩解痛苦。比如網絡段子常說四川人快樂,是因為他們習慣用輕松、模糊的音節詞表達情緒,比如當被問起“你那個網上買的很貴的洗衣機好用嗎”,一句“哦豁了”,避免了負面情緒的直接暴露。廣東人也有類似的表達,比如“吶吶吶!” ("你看,我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Labubu這種含混的、讓人聯想起"笑哈哈"、"嘟嘟嘴"等動作和具有擬聲詞的名稱,呈現出順從而沒有進攻性的形象,在社交中就有了潤滑劑般的功能。有人說這是經濟下行后的產物,反映了人們在壓力下尋求簡單快樂的心理需求。當環境充滿不確定性時,人們不愿再花力氣解碼復雜文化,朋友見面,送Labubu,聊Labubu,這就是所謂的"即時"情緒價值。相比之下,若要聊起“夜禮服假面”(美少女戰士中的重要角色)的浪漫主義,或《圣斗士星矢》里“天鵝座青銅圣斗士冰河的師傅是水瓶座的黃金圣斗士卡妙”這樣的橋段,就需要更多的認知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