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6年行將結束之際,自由主義將會在今年的著名死者名冊上占據一席之地,位置介于哈珀?李(Harper Lee)和穆罕默德?阿里(Muhammad Ali)之間。在英國退歐、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勝選和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大出風頭的一年里,自由主義已被宣告死亡并被埋葬。反烏托邦哲學家約翰?格雷(John Gray)寫道:“自由主義已經曲終人散……真正殘留下來的只有對未來的擔憂”。并非只有他這么認為。環顧四周,已經有人宣布“后自由主義”時代來臨。
歐洲自由主義在19世紀與民族主義聯手,在政治上要求獲得自治權并實行自治。如今,它們基本上分道揚鑣,除了在公民民族主義者仍尋求脫離較大民族國家的地方(如蘇格蘭和加泰羅尼亞)以外。民族主義現在呈現出一種狹隘的面貌,并對此頗感自豪。威權而且保守的民族主義者統治了世界許多地區,包括東歐的大片地區。自由主義政治正節節敗退。
然而,現在還不到操心自由主義的葬禮儀式的時候。自由主義是一種包容度大且韌性十足的意識形態,有著豐富多彩、多元化的歷史。自由主義的核心始終是自由這個概念,但自由主義披上過諸多政治和思想的外衣——從經典的對財產權的捍衛以及對專制權力的限制,到催生了英國福利國家的擴張性社會自由主義,以及世界各地公民權利運動中幫助實現解放的自由主義。即便在自由主義在政治上處于弱勢之際,也有其他運動借鑒了它的想法和能量。約翰?梅納德?凱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和威廉?貝弗里奇(William Beveridge)賦予了英國工黨在二戰后建造耶路撒冷的思想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