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巴黎發生的連環恐怖襲擊事件引起了全球的悲傷和哀悼。不同種族、國籍和信仰的人對濫殺無辜的行為,表達了共同的憤慨和譴責,包括世界各地的伊斯蘭國家與穆斯林民眾,以及歐洲的穆斯林團體。對野蠻殺戮的譴責和對生命的尊重,本身就是一種普世價值。在巴黎襲擊之后,我們再次看到了全人類的普世大愛。
不僅那些譴責暴恐的穆斯林值得贊譽,法國的反應也值得贊譽。法國政府和主流民眾在傷痛之后依然清醒地明白,絕不能在極少數恐怖分子和絕大多數的穆斯林公民與移民之間劃等號,應該繼續尊重多元文化與宗教自由,繼續鼓勵不同族群的和平共處與融合,繼續在能承受的限度內盡人道主義的義務,接收來自中東、北非的難民。同時,不能為反恐目的而進行大規模的監控,侵犯公民隱私與言論、行動自由,尤其不能專門針對少數族裔采取這些措施。盡管也出現了一些零星的仇恨言論與行為,但法國社會多數人都認可并配合這些開明政策。
但是,我們也看到,在法國恐襲激起的中國輿論反應中,有不少人、甚至不少知識分子,對法國的文明應對方式提出了隱含或公開的批評。一種很流行的觀點是,這是一種過于仁慈的“圣母”情懷,是所謂的“白左”的一廂情愿,潛臺詞是,繼續寬容和引入穆斯林移民是引火自焚,可能帶來更大的危機。有人認為這不過是“政治正確”,潛臺詞是,雖然根據名義上的自由平等原則,應該給予穆斯林群體公平對待,但事實上他們不配得到這樣的對待。與此同時,一些整體性、系統性將穆斯林“污名化”的言論在網絡空間中流傳,而中國知識界不僅沒有對這種歧視群起強烈抗議,反而有部分人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