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乎每一次影響商業經濟的周期性危機期間,總會有人站出來說“還是馬克思說的對。”幾年前,人們曾看到尼古拉?薩科齊(Nicolas Sarkozy)頗有幾分賣弄地攥著一本《資本論》(Das Kapital),而最近幾周,包括魯里埃爾?魯比尼(Nouriel Roubini)和喬治?馬格納斯(George Magnus)在內的金融大師們,也都曾撰文提及這位共產主義思想家。而當經濟復蘇時,這種聲音就會消失,下次再發生經濟衰退時又會再次出現。這種聲音第一個錯誤之處在于,它其實跟卡爾?馬克思(Karl Marx)沒有多大關系。我記得有一位在其他方面都十分聰慧的專業女性,在被問及為什么成為馬克思主義者時答道:“我厭倦了我父親的朋友們。”
讓馬克思不勝其煩的不僅有諂媚者,也有那些將他與斯大林的獨裁統治、甚至毛澤東政權混為一談的批評者們。馬克思生于1818年、卒于1883年,用他死后幾十年人們所犯下的罪行責備馬克思,當然十分荒唐。這位偉人的確曾親口說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許多嚴肅的分析人士都曾撰文探討過馬克思此言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應該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其中的一員,我在這里選取此言有著很強的選擇性,因為對于馬克思我既不曾妖魔化,也未曾崇拜過。
馬克思最初讓我感興趣的一點是,他對黑暗時代(Dark Ages)之后的歷史劃分——封建主義、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馬克思所說的社會主義,有點兒像英國工黨(Labour Party)舊黨章第四款(Clause IV)中構想的某種極端形式,所有生產資料、分配手段和交換手段的公有制。而馬克思所說的共產主義,也與其后來的含義沒有任何關系。它本來指的是一個烏托邦,在這里一個短暫的工作日便能提供整個社會所需,人們可以自由自在地“上午狩獵、下午捕魚、晚上討論哲學”。正是這種社會的愿景,讓許多本來可能逃離馬克思主義陣營的理想主義者們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