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在一個炎熱的傍晚來到莫斯科。“一百三十年來最熱的夏天”,當地的一份報紙宣稱。俄羅斯的氣溫預測是在一八八零年建立的,那還是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的時期,一年后,他遇刺身亡,這也是一段更激進、更暴力歷史的開端,它的高潮一幕在一九一七年的十月革命中到來。在其后的記錄中,莫斯科的最高氣溫是三十六點八攝氏度,它發生在一九二零年的八月七日,成立不久的革命政權正陷入一場勝負未定的內戰中,列寧是倍受愛戴的領袖,他誓言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國家,不知天氣是否加劇了他性格中原本的狂躁。而現在,已經整整一周,氣溫徘徊在四十度上下。
除去熱氣,空氣里還一片迷濛,像是一層紗籠罩在城市上空。淡淡的煙味鉆進鼻腔,城市的某些地方燒著了。的確有些東西燒著了,每年夏天,俄羅斯一些泥炭沼地就會自燃起來,點燃草地和樹林。今年持續的高溫增加了它的嚴重程度,這似乎也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向世人提醒俄羅斯的規模,僅僅莫斯科近郊的自燃地面積就與葡萄牙的國土面積差不多。我想起在前來莫斯科的飛機上讀到一份中文報紙的標題,南方的水災已造成三百二十三人的死亡。中國與俄國,分別依靠人口數量與空間規模,來定義自己的國家,它們得益于此,也為此付出悲慘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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