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我的專欄少有地推出了一篇軟性文章“我是日本的韓寒?”。7月10日《新京報》書評周刊以我出版了新書《從伊豆到北京有多遠》為由,做了一期題為《日版“韓寒郭敬明”》的封面報道。之前,我以書面形式認真回答了該報文化部記者武云溥提出來的好問題。可惜,由于版面有限等原因,最后采用的文字不到我的答案的三分之一。那些文字都與我作為“純日本人”的旅程以及旅程目的地——中國社會有著密切聯系。我愿意把這次答問的所有內容都公布在我在FT中文網開設的專欄《第三眼》中,這期是上期的延續:
加藤:我把人生分成三個階段:一,成長期;二,充電期;三,集大成。按我直覺和靈感,第一階段即將結束,《伊豆》這本書可稱為我人生第一階段的回憶錄。這段時間太動蕩,根本沒時間好好靜下來思考問題和人生,我在記憶中的歲月里一天都沒有休息過,嚴重透支,這樣下去肯定會遇到健康問題。所以,我的第二階段要注重安靜和修養,還有游走環球,下一個目的地應該是美國,打算挑戰偉大的長輩托克維爾,寫個現代版的《論美國的民主》。從政肯定屬于第三階段了,前提是我還活著,從政對我不意味著過程,只意味著結果,從政是結果,我的目標是過好每一天,珍惜每一刻。這一觀念從來沒變。希望到時候,我的身體能夠撐住,只要身體狀態沒問題,我一定能實現我的人生結果。
我已經開始在日本寫作,今年打算出2本日文書,也正在寫一本英文書,內容都與中國問題有關。寫作對我來講就像是在自己與社會之前架起溝通的橋梁,它是不能斷的,斷了就掉下來了,自己活不下去。因為,只有不斷寫作,表達自我觀點,社會才記得我,否則我會崩潰。世界上最不幸、最可憐、最值得同情的是什么人:被遺忘的人。在這個意義上,中國80后很幸福,不僅沒有被遺忘,其存在感反而被抬高,才造成今天的壓力。我每天做的無非就是:觀察—思考—表達,它是自我的、社會的、循環的。我相信,不管是日文、英文還是中文,持續不斷寫作的延伸就是從政。這是合理的順序和邏輯。我感謝中國和中國人,感謝你們給我寫作的機會和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