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朋友的弟弟已經“翻三”,成為讓兄長頭疼的著名“王老五”。朋友最為焦慮的,是弟弟的考證癖好引來了一頂“拿在群眾手里的帽子”,在當地需“夾著尾巴做人”,稍有不慎,那帽子就如同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會立即生效。于是朋友決定讓弟弟三十六計走為上,要在貴陽郊區的某公社為他解決終身大事。姑娘因上中農成分和初中學歷在當地都屬偏高,所以年過二十五還待字閨中。
原計劃是去年春天相親,朋友為弟弟特地到大十字百貨大樓采購了一件藏青色“的卡”中山裝備用。但弟弟卻是延遲至這個已經粉碎四人幫的暑假里才得以請假上貴陽。見面那天王老五一反平日里不修邊幅的邋遢,筆挺的“的卡”中山裝,封領扣也一絲不茍,下裝是一條洗得泛白尚未打補丁的勞動布長褲;姑娘則是土布做的洋裝,還翻出一個鮮紅“的確良”領頭。鄉親地點就在寒舍。正值三伏天的中午,我那實心的水泥屋頂更是把室內溫度提高了至少2度。王老五汗如雨下,面相更加顯老;幸虧姑娘含羞不敢直視對方。
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們二人的衣衫,我勸他們脫下外衣,可二人誰都不動。于是朋友動手要為弟弟脫衣,弟弟卻直搖頭;我這邊又去勸姑娘,姑娘更是死死的拽著不讓脫。興許是不好意思吧。那年頭相親的年輕人,矜持也是本分。他們倆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就像老師面試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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